赓续正脉,其命维新

2023-08-20 11:54:10 来源:齐鲁壹点


【资料图】

文|马兵

王筱喻的《天下大同》,由点及面,以小见大,兼具历史纵深和现实关怀地展示了儒学发源地山东贯彻“两个结合”、推动优秀传统文化“双创”的诸多实绩,记录了数位矢志不渝扎根大地的当代儒者,呈现了新乡土儒学的发荣滋长,是一部立意高远、取材别致的报告文学。不过,作者在写作时并不自囿于报告文学的文体界限,其打破时空、形散神聚、思路纷纭、跳跃性强的写法,让其带有很强的思想札记色彩。

《天下大同》

王筱喻 著

作家出版社

作者从“源远流长的历史连续性”的角度,体现了对儒学之当代命运的思考。《天下大同》的“天部”每一章的开始,都有一个“历史镜头”:第一章是孔子慨叹不复梦周公,第二章是梁漱溟在邹平展开乡村建设的情境,第三章是韩愈流放著《原道》。这些“历史镜头”不但赋予了作品内在的历史坐标,更重要的是,它还代表了作者对儒学以仁学为核心的哲学智慧,及其在现实层面价值的深刻体认。在行文中,作者多次反思20世纪以“批孔”为核心的文化批判的片面性。不可否认,孔子思想距今已两千余年,且在漫长的阐释过程中,融入不少有悖于孔学初衷的内容,在历史的现代转型中起过消极作用;但同样难以否认的是,孔子思想中包蕴着极为丰富的智慧,其所表现出来的对于人类生存的悠远的人文关怀和伦理思辨,在社会主义新时代的思想建设,乃至世界性的人文主义的文化建构中,自有其无与伦比的意义。《天下大同》三个历史镜头所定格的瞬间,固然有着巨大的沧桑感,但也彰显了一种百折不挠的文化主体性,正是这一文化主体性,保证了中华文明得以延续而不中断。

作者突出了儒学的实践性及于当下的意义。《天下大同》一面从“道统”的意义上阐释儒学复兴的必然和必要,另一面则聚焦许嘉璐、杨朝明、赵法生、高述群、王学典、杜泽逊、王殿卿、颜炳罡、刘示范、郭齐勇等致力推行儒学的学者和官员,借以展现儒学在当代公共实践层面的扎实修为,也展现了当代文化建设中儒学资源的不可替代性。所谓“知之愈明,则行之愈笃”,儒学素有关注人在现实世界中的生活和实践行为的诉求,强调人伦日用,重在躬行践履,可谓以“落地”的形式来“登峰”。学者杨念群在解释“儒学地域化”的概念时,曾指出,儒学富有魅力之处恰恰在于其具有解决实际世俗事务的能力,儒学在宋代以后出现了一个“地域化”的过程,“这种地方性的儒学并非完全是碎片化的,而是拥有一些共通的准则,但由于中国自古领土广大,儒学往往是在地区具体历史境况的格局下发挥其作用的,故带有地区性的指向”。齐鲁大地是儒学的发祥地和文化厚土,赵法生、颜炳罡等的实践既是向前贤致敬,也带有鲜明的“地域化”特征,他们办书院、办讲堂、办论坛,以“咬牙做去”的勇毅,身体力行地激活儒学的道德实践能力,探索儒学在后乡土社会中修复底层伦理、重建家国天下观念的可能。

作者以“天地人和”谋篇立意,展现了对“第二个结合”之精髓要义的理解。根深才能叶茂,本固方可枝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命脉所在,是根和魂。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要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天地人和”四字是这种结合传神而精到的诠释。“天”指儒学大道,“地”指尼山圣坛,“人”指当代士人,“和”指命运共同体,四部辐射广阔,形成互为彼此的牢固支撑。作者在每一部分展开时,或立足天命阐发,或立足与时俱进,保留大量的时代细节和个人感喟,提供了非常有见地的分析,从中喷涌而出的是一种中国人都能兴会的共同认知和情感,作者自言的“无私无畏,仗义执言”的写作宗旨也得到很好的贯彻。

康有为曾有“吾既闻道,既定‘大同’,可以死矣”之语,足见中国士人对“大同”之虔敬,在这个意义上,《天下大同》确是一部体现数代人“精神夙愿”的有品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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