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夷群山之中,一支千人的天幸军队正在行进。
(相关资料图)
这支队伍中既有玄甲军虎头营军士,又有来自其他部队的精锐,在队伍中部,几十辆铁甲战车护卫着内部的人和东西。他们已经深入虾夷腹地,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士兵的眼中只有前方,如同很多年前参军时的决意。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他们相信“帝国会安排好一切”。千人的队伍在群山中显得渺小,在自然与神明的眼中,无论谁都是这样的。
天幸与虾夷的战争中,虾夷的甲士与魂族共同筑起防线,竟使天幸军队缓下进军的步伐,虾夷人与魂族特殊的战斗方式令天幸人头痛不已,上百台“插翅虎Ⅰ型”钢铁巨兽因驾驶员被魂族拖入幻境而报废在虾夷阵前,而黄沙军的士兵则被虾夷人不要命的狠劲吓傻了,胆小鬼们纷纷溃散,又被督战队斩首,这导致天幸军的士气一度到了低谷,若非影卫带来虾夷人后续部队不足无法反击的消息,天幸此战可能就败了,勉强在中央山脉站稳脚后,天幸军队也架起临时工事,工程营的士兵连夜拉开了数公里的铁丝网,连发火枪被有规律的布置在阵地上,单发火枪被发放给士兵,巨大的照明塔内燃烧着珍贵的火油,指挥官们的营帐里,向来只有富人们才用得起的电灯发出了咝咝的声音。此时的天幸已经攻下了虾夷的大半土地,擅长治安的玄甲军派出了大量军士以镇压抵抗势力,但士兵只能镇压他们的行动,却无法镇压他们的信仰,有些地方甚至能凭此维持高度自治的状态,而他们的信仰之力又为虾夷统治主创造魂族提供了原料,这使得天幸前线的压力逐渐增大。
为了打破这一局面,天幸主将下令组建“斩神队”,准备一举消灭掉虾夷的统治主。这片大陆上,想要杀掉统治主的人不少,但真正行动的寥寥无几,只有数万年前的“拉希亚共主”斩杀过一头年幼的邪魔统治主,而想要杀死虾夷统治主简直是天方夜谭。大陆上的统治主是温和的,除非你想彻底杀死它,对于弱小的人类来说,“神明”二字便可代表一切。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士兵们都骑着半立岩蜥,这种动物非常好养,军队里包括排泄物在内的一切废物都被它们消化了。这支军队没有携带甲胄,身上只有军用外套以及制式背包,一种从未见过的火枪被士兵们随意地把玩。旗帜被平放着,一部分士兵时刻警惕着天上随时都可能出现的飞行魂族,象征帝王的帽徽被仔细地擦亮,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两名当地人及一个带着地图的蒙面人组成的向导团在队伍前方带着路,正因为他们的专业,斩神队才能在一天之内行军百里,如果按现在的速度,明天他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由于前线的压力太大,虾夷不得不将所有部队部署在前线,这使得后方几乎没有正规军驻守,当地警察和临时组织的民兵承担了治安的任务。虾夷人的防区间有着大量空隙,罪恶在此滋生,造成了极大的治安难题,也让斩神队的行动顺利了许多,一支千人的军队就这样潜行在虾夷的群山中,无声无息。
行军了近三天,指挥官下令休整,士兵们搭起帐篷,车子停在了营地中心。
晚上,虎头营的营长走向了篝火旁的一个蒙面人,他递出了一支香烟,那人接过去放在包里,缓缓道:“长官,有什么事吗?”
他是个虾夷人,却说通用语,在一个完全没有对外贸易商道的国家里,会说通用语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别说是一个向导。
虎头营营长诧异的看着他:“会说通用语?那好,给我讲讲有关你们的统治主的传闻吧。”
向导敬了个军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一条一条地念了出来。
“七千年前,当我们的祖先还是饮毛茹血的状态时,远方的磷光海中诞生了一座小岛,岛上盘踞着一只巨兽,也就是祂。”
“祂诞生时,整个磷光海为之沸腾,升起的水雾笼罩着整个虾夷地区。当我们的祖先在迷雾中毫无目的地乱转时,他们发现食物早已吃完了,迫不得已,族人们只能向一个方向前进。据他们的记载,当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们向那个方向前进。”
“族人们一个接一个因饥饿而倒下,后面的人吃下死人的尸体,当整个族群十不存一时,祖先们终于到了海边。”
“那时,所有的人都自发地跪在海边,嘴里念着同一个名字,虽然没有人知道它代表什么。”
“祖先们在海边跪拜了三天,终于,一个黑影向他们招“手”。”
“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那个东西为他们带来了食物。说是食物,其实只是祂诞生时无意间杀死的鱼类。”
“祖先们分食了这些鱼,由此虾夷人世代以鱼为食物。而带来食物的黑影告诉祖先,它只是神的侍者,特地前来告诉祖先们一条神谕。”
“神谕是这样说的:汝食我血肉,应当偿还。随后,侍者还提出了一系列的条件,比如与魂族共生。”
“本来大陆上是没有魂族的,但因为祂,虾夷人被迫与魂族共生。表面上虾夷人与魂族是平等的,但在祂那里,魂族才是祂的孩子。”
“在我们的传说里,祂的形象是无比伟大的,古虾夷人认为我们是祂无意间创造的玩物,理应为祂奉献一切,做祂的奴隶,包容祂所创造的肮脏之物--魂族。”
“但在魂族的传说中,祂是他们的母亲。请注意,以下内容可能会为我们的行动作出贡献。”
“祂生有九条长须,也可能是触手之类的东西,每一个魂族人都会被第一条触手召回,交给第二条触手,再在第三条触手处被重新赋予生物外形,经由第四条触手与第五条触手,在第六条触手处被赋予灵魂,又被第七条触手递给第八条触手,从而达到再生的目的。”
“祂给予了魂族八条触手,可你知道祂给了我们什么吗?祂只给予了我们那条最小的触手,它的唯一用途是卷走我们上供的贡品!”
“我以前一直不理解祂的偏心,但当我试着将魂族传说带入思考后,我明白了。魂族都是祂的子嗣,祂想让自己的子嗣融入大陆诸族,又因为自傲,不愿意让子嗣与土著们进行公平的竞争,于是找上了我的祖先,为祂的后代找了个忠心耿耿的保姆。”
“这几年虾夷官方一直强调着种族平等,这群无可救药的人,还一直为敌人说话。虾夷人需要没有魂族的虾夷,正如天幸人需要对我们毫无用处的黑水滩一样。”
营长皱了皱眉,道:“帝国居然会和你这样的极端分子合作,我可不希望以后再打一次虾夷。”
向导回答道:“您看就我这样的,怎么有资格与长官为敌呢?”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两人都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也记住了对方的长相。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学会通用语的。虾夷只与天幸接壤,商道又被天幸垄断,不应该有外出的虾夷人啊。”营长问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徐,徐氏商行的徐。”
向导见无法敷衍过去,只得实话实说:“拓海,我的名字。两年前因一些原因到了天幸。有幸被林二爷所救,后来一直跟在大爷身边做事。”说完,将一块刻有“林”字样的铜牌递给徐营长。
“长三寸,宽两寸,规则矩形......”徐营长仔细端详着这块铜牌,“背面饰以豹头,头顶生有一角;正面刻有山岳,林字刻于山岳间。嗯......是林家的牌子......铜的?地位不低啊......”
“都说徐家出了个在玄甲军做官的老爷,想必就是您吧?”
“是我,想不到现在还有人在传我的事,哈哈。”徐营长又笑了,“林家近来如何?”
“老爷前年卒了,现在是大爷在管理全家。”拓海回道。
“帆小子呢?”
“老爷临终前特意嘱咐过,以后大爷主内,二爷主外。现在二爷在游历各国呢。”
徐营长突然沉默了,他做了个手势让拓海去营地中心的补给车上,自己则从腰间抽出了一支短枪,对着黑暗开了一枪。
这一枪似乎打中了什么,他隐约听见了那东西的惨叫。闻声而来的士兵点起油灯,看见了草丛中点点蓝色的血迹,营长脸色一变,大喊道:
“一级战斗准备!敌袭!”
士兵们纷纷五人一组、十人一队地聚集在一起,用火枪不安地对准前方,车上的大灯尽数打开,将这片天照得好似白昼,车上的人也组成小队,警戒着黑暗。
千人的营帐顿时吵闹起来,士兵的谩骂声和惊呼声不绝于耳,半立岩蜥们吓得四处逃窜。
那东西还在周围,虽然徐营长已经击伤了它,但时不时还有士兵被它卷走。
拓海已经来到了中心的补给车上,听见徐营长的声音后又急忙冲向指挥车。
“我们离海岸有多远?”拓海问随行的测量人员。
“根...根据先生提供的地图,我们距离海岸的直线距离是二十里。”测量人员显然有点慌,显然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遇见敌人。
“二十里......那东西全速五分钟就可以回去......祂拥有磷光海的权柄......”拓海低声说道,一旁的测量人员见向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先生是否有法子,我这就派人去找徐营长。”
“告诉徐营长,如果要杀这玩意,不能让祂到水里!”拓海顿了顿,“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句话!”
“好的...好的...”测量人员回答道,随即将这句话写在纸上,令人传达给徐营长,“先生,这是那个东西?”他说话时咧开了嘴,笑的渗人,身体也激动得颤抖。“什么?”拓海将手伸向了后腰,那里绑着一把短刀,“什么东西?”说完立即拔刀向他砍去,却只听见“铛”的一声,刀再也无法挪动分毫。拓海惊恐地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与肉身格格不入的机械臂,刀被机械臂握得死死的,刀刃上隐约有裂纹蔓延。
“先生,我并无恶意。”他说道,“我只是来杀祂的,相信我。”说着,他又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同时松开了手。
拓海有点发懵,收回刀,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原先的那个人呢?”
“我一直是我,没有被代替哦。”他回答时语气像个孩子“如果先生愿意,可以叫我‘四号’我哥哥叫虎式。”说完,四号又笑了。
“他是我们的人,别紧张。”车外传来了徐营长的声音,“四号,你吓着人家了。”
四号咧嘴一笑,摆了摆手,顺势站在徐营长面前,“徐营长,该告诉我究竟是不是祂了吧?我可不能白白给你打工这么久。”
“没到时候。”徐营长微微皱眉,“用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四号没有说话,徐营长也闭着嘴,二人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徐宗成,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吗。刀伐虽好战,但不是莽夫!如果刀伐再无法得到任何信息,玄甲和刀伐的合作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四号打破了寂静,机械臂中弹出了利刃。
“此次战争刀伐出动了两千驻留人员,八百死在了虾夷的第一道堡垒前,六百死于魂族的精神攻击,四百因你们的失误倒在虾夷的沼泽中,现在只剩两百在现在的队伍中。我知道玄甲死伤数字远超过刀伐,但这不是我该管的!刀伐驻留人员只有两千七百五十人,我们无法承受这样的损失。”
“我们死了一千八百多人,却无法得到准确的情报,每次都是我们冲到对方面前才告诉我们目标,还有七年才是逐鹿会,你们这是要打破规则不成?”
四号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当言毕时,已经走到了徐宗成面前。四号比徐宗成稍矮一点,踮起脚贴在他耳边说道:
“所以,告诉我目标,不然,你就是目标。”
“是祂,具体信息在拓海手上。我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王朝定不会容纳你刀伐军。”徐宗成没有犹豫,迅速回答道。拓海见状,立刻将整理的资料递给四号。
“这才是乖孩子应该做的,你们都不乖。”四号开始翻阅起资料,只一会儿,便将资料还给拓海,“谢谢您,先生。如果先生不是林家的人,我想我们会有更深的合作的。”说完,四号便迅速离开了。
“真是个疯子。”徐宗成缓了口气,说道,“刀伐的人果然是疯子!要不是有协议,老子早把他宰了!”
拓海愣了一会,方才将资料收回去。见徐宗成愤怒地挥舞着短枪,试探地说道:“长官?需不需要换件衣服,我看您头上出了很多汗。”
山间,士兵们仍盲目开着火。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打不死一样!”
“张四!后面!”
“啊啊啊啊!救我!它抓住了我的脚!”
到处都有这样的声音,黑暗中的敌人是看不见的。
四号很快就寻到了刀伐军队伍的防区,在他与徐宗成对峙期间,刀伐军有十六人被黑暗吞没。
“刀伐听令,一二队协助防御,三队随我攻击,四队掩护!”
“得令!”士兵们拔出了刀。
随着四号一声令下,刀伐军士兵迅速进入自己的位置。
一二队前往了防守薄弱区,五十人一同击退了一根触须。
“一二队到位!”
“三四队到位!”
刀伐军各部都已准备好,四号脱下了文职人员的外套,“开始!”
“对不起。”他小声说道。
三队的士兵跟从四号进入黑暗,四队留下一个组在原地,向黑暗发射照明弹。
黑暗是寂静的,当你走进黑暗,便与光明失去了联系。
四号在队伍的中央,指挥着这支赴死的队伍向着黑暗进军。
向黑暗深处前进了近两里,什么也没有。
那个东西,或者说“神”,像是故意远离他们一样,在他们进入黑暗中的那一刻便没了动静,营地里的枪声也消失了,士兵们仍未放下武器,提防着黑暗的猎人。
刀伐军的士兵愣在原处,每个人都有着不祥的预感。黑暗并未吞噬他们,寂静在黑暗中蔓延。照明弹照亮了四周的区域,除了地上祂爬过的痕迹以外,别无异样。
“走了吗?”士兵们这样想着,手中的刀也不经意间下垂了些许。
“麻烦了啊,”四号自言自语道,随后立刻向身边的士兵大喊,“散开!祂在前面!”
随着树枝的断裂声,一条极长的触须从黑暗中探出,向着四号射去。
四号侧身闪开,触手只得卷走四号身后的几名刀伐军士兵,士兵惨叫着被卷走,他们的刀无力地掉在地上,如同他们的命运。似乎是祂对人类的嘲讽,在黑夜的尽头处传来了咀嚼血肉与骨头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但刀伐军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这个混蛋,卷走的都是五组的人!”第三队队长骂道。
第五组的组员全被祂杀死了,而第五组的组长,正是四号。
四号猛回头,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几把制式刀在地上躺着。
“怎么又让我成了孤家寡人了呢,”四号回头喃喃道,“老子才和他们认识一个月啊。”
“全员后撤,我来拖住祂。”四号用来代替右手的机械臂中,点点光芒闪烁着,它们迅速覆盖了四号的全身,待光芒消失,四号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件机械战甲。
他闭上了眼睛,专心使用布满全身的传感器,手握住腰间的直刀,准备着下一次的攻击。
第一息,左侧的树动了,但,不是祂。
第二息,后面的草被压倒了,是刀伐军的人在后撤。
第三息,前方的风动了,是祂吗?
第四息,来了,是祂!
四号猛地睁开眼,挥刀斩向前方!
“铛”的一声,刀刃好似斩在了金属上,四号又连斩数刀,终于在触须上造成了一道伤痕。
蓝色的血喷洒出来,沾染到这血迹的植物瞬间枯死。
黑暗中的那东西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就要将触须收回。
“跑?”四号腰间射出绳子,缠绕在触须上。四号按动左手的按钮,绳索收缩,将他牢牢固定在触须上,一众刀伐军士兵只能在后方远远地看着四号与那东西战斗,最终,四号随着触须一同深入了黑暗。
“四号把自己绑在那东西身上了?”徐宗成听着刀伐军士兵的汇报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凶多吉少了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士兵们都在猜测这次的目标,我们是不是该告诉他们真相了。”拓海面色凝重,他不曾想到“神”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也不曾想到四号会生死未卜。
“都接敌了,怎么说都应该告诉他们了。”徐宗成起身,披上军大衣,大步走出帐篷。拓海则跟在他身后,营地里的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昨天晚上的东西,刀伐军士兵将战死士兵的刀插在昨晚交战的地方,作为他们的坟墓。
“以身伐敌,以刀起墓,以魂为祝。”刀伐军的士兵默念道。
徐宗成走到营地中心,吩咐身旁的副官道:“叫他们集合,我有事宣布。”
“各部按队为单位集合!徐大人有话要宣布!”副官们纷纷喊道,士兵们迅速集合站立。
一个收音器摆在徐宗成前面,部在营地中的音响会将他的话传达给所有人。
“士兵们,我是这次行动的领导人,徐宗成。”
“昨晚,我们营地里遭遇了袭击,很多人因此丧生。”
“我知道大家都在讨论这东西。”
“是的,这东西不是人族,也不是令我们头疼的魂族。”
“而是‘神’,也就是虾夷地区的统治主。”
“同时,祂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死的存在。”
“我们中的很多人,包括我,也许都会被那条巨大的触须卷走,被祂活活切碎,化为养料。”
“但是,我们的牺牲,会为后面的战友铺平道路,最终将祂斩杀,为战争的胜利奠定基础。”
“我徐宗成在此向大家保证,不管成功与否,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获得‘英雄’的称号!”
“请诸君与我共同斩神!”
徐宗成的演讲在营地里响起,伴随着阵阵回声。士兵们先是惊讶,随后又沉浸在徐宗成的演讲中。
“现在刀伐军的统帅正在与祂搏杀,我们可不能躲在他身后!”
“若诸君还有问题,或想要离开,请报给你的上级,我们不会有任何惩罚。”
徐宗成的问题抛出五分钟后,才收到了唯一一个问题:
“神会死吗?”
徐宗成微微一笑,对着士兵们回答道:
“会。”
徐宗成带领着士兵们沿着树林中的压痕前进,在路上,士兵们看见了许多血迹和枯萎的植物。
“真奇怪啊,怎么血都是蓝色的。”一个士兵说道,“树怎么也死了,这东西真吓人。”
“不吓人还叫‘神’吗,要我说,除了咱的几位,世界上可没什么好‘神’。”另一个士兵回答道,“伍璇大人对我们那才是好啊。”
他们来自玄甲军,是北方兽神亲自训练的士兵。
“你们刀伐军呢?”这名士兵试图与一旁的刀伐军士兵搭话。以往玄甲军与刀伐军是没有往来的,都只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号,并未有过接触。
“胡佰大人?他对我们,就像严父一样。”刀伐军士兵回复道,“我们都是因不同原因而失去家人的孤儿,是胡佰大人将我们聚集起来。刀伐军的训练很残酷,但这就是我们战斗力的来源。”
“切,”玄甲军士兵听着刀伐军士兵的话,“我可不会保护一个喜欢自吹的人。伍璇大人说过,玄甲军就是国家的屏障,刀伐军才是国家的利刃,我看,你这利刃也不怎么利啊。”
“这么说,找到‘神’的时候,你必须要站在我前面咯,谁让你是‘屏障’呢?”刀伐军士兵回了他一句,嘴角微微扬起。
“老子要是保护你,老子就是条狗!”玄甲军士兵笑骂道。
“来,叫两声。”
“汪!”
四号与祂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晚上。
奇怪的是,无论受了多重的伤,祂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磷光海的一角已经被蓝色和红色占领,一条条鱼浮在水面上。
“这东西,不好杀啊。”四号自言自语道。
说着又侧身躲开袭杀而来的触手。
二者的自愈能力都很强,但四号的刀却无法再生。
这意味着四号将陷入赤手空拳的境地。
但祂的触手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
祂也有无法再生的部位?是鳞甲?
四号明白了。
“看来,有必要把这只手改造一下了。”四号长叹了口气。
他跳上一只触手,双手成爪,牢牢地抓住祂未被剥落的鳞甲,像一只猿猴一样向上攀爬。
祂察觉到了,急挥舞着触手,试图将这只虫子甩下。
几只触手也从不同方向袭杀而来。
但四号一一躲过,向上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他来到了祂的眼前。
这是一只长着人脸的动物,生有九根触须,头上还长着三只角。
“聊聊?”躲开了一只触手后,四号开口道。
祂没有反应,触手攻击的频率越来越快。
但每次四号都躲过去了,使得祂十分恼怒。
“聊聊?”四号再一次开口,同时将一块有着爪痕的令牌拿出。
这爪痕似乎是随意刻上的,但却又有些刻意的痕迹。
等会发下面的,篇幅肯定没有这个长。